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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(二) ‘伊藤少主’沖進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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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切原赤也當年差點遇害的關系,兄控的‘無良葉’這輩子最為痛恨的就是常陸院這個姓氏。以至於,無論是常陸院家的人、還是常陸院家的狗,只要遭了殃、倒了黴,都能讓她樂上好一陣子。現在也一樣,看著常陸院家的看門狗們(包括人和狗),被她的一根黃瓜絞合得人翻狗逃的,她就高興到不行。

一時間整個大門外,除了狗狗逃跑時的悲鳴、護衛們被狗狗絆倒後的叫罵,就屬她伊藤少主的笑聲最響亮、也最刺耳。

聽著自家少主毫無顧忌的大笑聲,跟隨著‘無良葉’一起過來的保鏢們此時終於松了口氣。

畢竟,今天早上少主在切原姑爺那個吃了鱉,導致心情不好又找不到出氣筒的事情,作為貼身保護少主安全的他們,可是一清二楚的。

當然了,這口‘害怕少主無理取鬧,拿他們出氣’的擔心是放下了,但另一個‘深怕常陸院家狗急跳墻、暗算少主’的擔心,卻又提到了心坎上。

那個剛才被‘無良葉’派出去交涉的保鏢,在回到副駕駛座上之後,雖然表面上是在靠著養神,但他的那雙鷹眼,卻時刻不停地通過車子前面的後視鏡,監視著車門邊大島管家的一舉一動。

有時候,奴大的確可以欺主,特別是一些已經歷經了幾代、在奴仆中脈絡縱橫的家生子們,則更加的厲害。

而大島管家既然能憑著一個外姓人的身份,在本家奴仆眾多、脈絡縱橫的家生子中,得到NO.1的地位,在待人接物、看人眼色的方面自然不能小覷。此時的他雖然已經被伊藤少主那挑釁過後又毫不顧忌的嘲笑聲,弄得血脈擴張的,但卻還是憑著堅強的忍耐力忍了下來。

此後,他不僅忍下了怒火,還故意咳嗽了幾聲,打斷了‘無良葉’的譏笑,然後在‘無良葉’的不滿中,語句恭敬卻又不失傲骨地將《常陸院本家進門下車、換車另行》的百年家規,給說了出來。

並且在話裏話外,還在一個勁地暗示著某人:我們之所以會如此殷勤地還從內宅專門派車出來外接你,並不是因為你是伊藤家族的少主,而是因為你是我們光少爺的未婚妻,這裏是你將來的夫家,作為夫家,萬沒有讓媳婦走進來的道理。

大島管家的話語,在表面上雖然是冠冕堂皇、說得親情味十足,但卻還是讓包括‘無良葉’在內的眾人一陣的火大。而‘無良葉’則更是氣得臉色煞的一下就黑了。

然後,這個說翻臉就翻臉的小丫頭,居然用著伊藤家特有的陰狠眼神死死地盯著大島管家,N久後,才冷哼了一聲,指桑罵槐地大罵道:“呵呵……外婆說的果然沒錯,有時候,人還真他媽的不如畜生!至少,畜生還知道什麽是好人、什麽是理虧,碰到討債的就算不想還那也得繞道走,可是人卻不懂,明明是自己理虧,卻偏要裝得平白無辜好像自己是多大一根蔥似的,真他媽的欠抽。

不過,既然你已經說到了光哥哥,那我們就索性攤開來說說清楚,這次兩大家族的聯姻,可不是我伊藤紅葉嫁進你們常陸院家,而是你們常陸院家的男人,入贅到我們伊藤本家。如果不是看在光哥哥的份上,本少主早就……”

‘無良葉’後面的話語雖然沒說出來,但卻足以讓大島管家驚醒:是啊,現在的形式可不僅僅是他們常陸院家騙婚、敲詐了伊藤家族十多年那麽簡單。

目前,伊藤少主的手裏,不僅有著健次少爺、還有著分家眾長老的親眷們,攏共70多個人質――這才是最讓常陸院本家忌諱的。

只要一個處理不好:無論是伊藤少主突然反悔,又將健次少爺放出來添亂,還是伊藤少主用那些人質相威脅,硬逼著各家長老們擁兵自重、另立家主,這些事情,都是早已投靠了鈴子小姐,沒有退路的大島管家所不願意看到的。

而正在管家不知道該如何陪笑臉向伊藤少主解釋的時候,‘無良葉’卻話鋒一轉,說到了常陸院光頭上,直把這個即將入贅伊藤本家,但卻不把妻子放在眼裏,不出來迎接妻子的壞男人,狠狠地數落了一頓。

隨著‘無良葉’的這番數落,倒是讓有點六神無主的管家想起了:伊藤少主貪好男色、很愛他們光少爺這個軟肋。

想到這裏,管家立即就一邊陪著小心地替光哥哥說好話,一邊給還在內宅的鈴子小姐打去了告急的電話,讓光少爺趕緊出來。

當然了,為人處世都極為狡詐的大島管家,並沒有把‘無良葉’的發飆歸結到自己頭上,而是歸結到了那些由家主夫(大久保拓弋)新訓練出來的護衛們頭上,一口咬定就是因為他們對伊藤少主出言不敬、放狗挑釁,才讓……聽得電話那頭的常陸院鈴子是一陣的火冒三丈。

―― 夫妻裂痕 ――

原來,好面子的常陸院芝子在離開本家前,曾經與女兒進行過一次詳談,以《自己的不再追究》為由,硬是逼著親生女兒發誓:不能將《法國游記》裏的內容洩露給家族裏的任何一個人,否則的話,就詛咒她最在乎的丈夫、兒子橫死街頭、無人收屍。

而常陸院鈴子在含恨發完這個毒誓後,倆人的母女親情也隨之結束、兩個人都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見面了。

隨著母親的離開,一直都在被人詬病弄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常陸院鈴子,總算是徹底地沒有了後顧之憂。而直到這時她才發現:她的父親(常陸院伊勢)在本家已經控制、經營了三十多年,這些努力絕對不會因為他的中風而結束。

再加上本家的另一個繼承人――花癡良子還沒有被(伊藤紅葉)抓住,生怕父親會突然好起來殺個回馬槍的鈴子,不談定了。

在患得患失之間,耳根子很軟的她立即就接受了丈夫大久保拓弋所提出的:拿著家主信物在本家內部進行了一次大範圍地的人事調動、除了一些實在不能動也不敢動的職位之外,其餘的很多重要職位上的負責人,全都換成了自己的心腹的建議。

這種‘一朝天子一朝臣’的作法,在很多家族的新舊更替之時都是默認的,算不上什麽大事,但鈴子小姐唯一的錯誤就是:因為前些年父親的排擠、有野心卻無機會的她,只能在國外發展、國外起家。

再加上她又是在危難之時突然給推上家主之位的,在這個作為家族根基的常陸院本家,根本就來不及培養自己的心腹。

而這次的人事調動,急功近利的鈴子小姐除了聽從丈夫的話語,重用了一些外姓的、從國外帶回來的心腹之外,更是從本家原有的仆從中,挑選出了一些默默無聞的、一直都在外圍跑腿的、沒有受過前任家主(家主夫)栽培的下等家臣,來充當自己的心腹、準備慢慢培養。

而她的丈夫則更加,僅僅用了3天的時間就將整個本家護衛營給篡改一新,就連那些沒有被他清除出去而留下來的,也都被他好好地洗了回腦。

他們夫妻倆的這番屁~股還沒有坐熱就開始排除異己的舉動,無異於就是扇了本家很多人的耳光。

在當今的日本,很多的世家貴族仍舊沿襲著家臣、家生奴仆的風俗。特別是那些家生奴仆就和古代的家生子一樣,現如今的他們雖然已經有了獨立的戶籍,在法律上也屬於自由人了,但很多人卻依舊依附著主家、以主家賜予的姓氏為榮。

特別是一些歷經了幾代都在主家謀得高位的家生奴仆……那關系,脈絡綜合得,真是比一般主子還調動得開,久而久之,這些高位家仆就在那個職位(那塊領地)上生了根、大有一朝天子一朝臣、老子走了兒子來的架勢。

現在,隨著鈴子小姐突如其來的一番大措施,被打得措手不及的他們就這樣失去了傳承了幾代人的職務,這口氣,他們又豈能咽得下去?

攝於現任家主夫不知道用了什麽妖法,僅用了幾天的時間就讓整個本家護衛營對他言聽計從,不想冒險的家生奴仆們,還是缺德地選擇了離間戰術,開始或明或暗地拿著前任家主的例子在鈴子面前挑撥、暗示,硬是讓這對生育過一對雙胞胎,同甘共苦了20多年的夫妻,有了裂痕。

―― 此時,常陸院兄弟的臥室內 ――

正與兩個兒子商量著怎麽一步步地用著‘美男計’來騙取伊藤紅葉手裏的證據的常陸院鈴子,在得知:因為護衛們的出言不遜,讓那位祖宗又發飆了之後,不禁更是當著兩個兒子的面,將掌管著守衛工作,目前卻不知道死到哪裏去的丈夫,罵了個夠嗆,看著這個滿嘴balabala聲討著父親的女人,光和磬都覺得無比的陌生。

因為‘無良葉’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臭脾氣,生怕她一個忍不住就亂說話的光哥哥,只能火急火燎地坐著專車,專程到大門外來充當滅火器。

剛剛還坐在車子裏雙眼圓瞪、發著脾氣的‘無良葉’,在看到光哥哥後,立即就眉開眼笑、像蒼蠅看到了臭狗屎般的跳下車、飛撲了過去。然後,這個人就像是鑲在光哥哥身上似的,一邊小鳥依人般地撒嬌吃豆腐,一邊就苦著臉balabala地述說起了自己這幾天來所受到的委屈……

原來,不僅是常陸院家族,伊藤家族這幾天也不太平。

自從幾天前,在‘常陸院本家’大門外,作為當事人的藤井夫婦親口招認了《倆人婚前通奸,聯合著整個常陸院家族沆瀣一氣地敲詐了伊藤家族十多年》的罪證後,伊藤家族的子弟們算是徹底地氣瘋了。

回想著這十多年來,常陸院家的某些人經常拿著這件事,得理不饒人地對他們進行人身攻擊、強搶財務、更有甚者還任意挑釁、打罵,在偏遠的北部地區,甚至還弄出過幾條人命……他們心裏那個氣的,就別提了。

於是,不知道由誰起的頭,他們居然連夜整理好證據,從日本的何處統一集中到東京的伊藤本家,企圖讓本家出頭,替他們討還這十幾年來的公道。

至於那些個遞上來的證據材料嘛,簡直可以用字字血淚、罄竹難書來形容,不僅把小氣的‘無良葉’氣得舊病覆發、在床上躺了2天,更是讓伊藤外公氣得當場就扔了杯子,大叫著要取消婚約,讓常陸院光見鬼去!

而‘無良葉’呢,對於常陸院家族那種做了婊~子還要立牌坊的不要臉行徑、雖然也很生氣,可是要讓她就這麽放棄她心心念念愛了那麽多年的小光光,她又不舍得。於是,她在身體稍微好一點,能夠下床後,就立即黏上了伊藤外公,撒嬌打混、軟磨硬泡,幾乎將她伊藤少主的厚臉皮都磨薄了,伊藤外公才暫時松口。

說到這裏,謊言連篇的‘無良葉’居然還很皮厚將小腦袋湊到光哥哥的眼前,指著自己眼角下,因為被小爸扔出來而凍醒睡不飽的黑眼圈,邀功似地說道:“看到這對黑眼圈了嗎?這個就是本少主幾天來拖著病體、不眠不休,與外公據以力爭,才讓外公松口,不再次打上門來的證據奧。

哼,常陸院光,這次,本少主為了你,差不多把伊藤家的權貴們全都得罪光了,如果你今後敢對不起本少主、在背後幫著娘家算計本少主的話,本少主一定把你閹了,扔到非洲餵獅子去。”

聽著自家少主居然將父女爭鬥落敗後所留下的黑眼圈,臉不紅心不亂地忽悠得如此的偉大,還要得寸進尺地拿去威脅自己的倒黴未婚夫,沒有少主的命令只能呆在車子裏的眾保鏢們,除了搖頭替光哥哥感到默哀外,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
( 下面還有1000字的正文,見‘作者有話’說 )作者有話要說:

‘無良葉’的話語,雖然是鬼話連篇,但到了心虛的光哥哥、大島管家的耳朵裏,卻是無比的真實+震驚。以至於,家族榮譽感很高的他們,也顧不得計較這丫在剛才的話語中,究竟罵人不帶臟地咒罵了他們的家族、他們的祖宗多少次。

原來,自從‘無良葉’下令退兵後,知道她陰險,深怕她哪天心情不好再來一個回馬槍的常陸院本家,則很精明(自作聰明)地從外地調來一批生面孔的心腹,讓他們在‘伊藤本家’的外圍監視,企圖在某BT出兵前,得到消息,加以防範。

而伊藤家族身處各地的子弟們,突然在這個敏感時刻、集中地出現在了本家――這件事,身為監視者的他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。當時的他們,還以為這是某個心有不甘的‘BT兄控’為了抓住常陸院良子這個殺兄兇手,而召集全國子弟廣發通緝令呢。

但是直到現在,聽了伊藤少主在光少爺的美男計下,毫無保留的邀功討好,他們終於明白:原來那些人此行的目的居然是沖著他們來的。

自己家的醜事,自己當然知道。

在整個常陸院家族一致決定:將藤井夫婦推出去當替罪羊的時候,就已經做好了: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們的頭上。而他們自己呢,則也以受害者、被欺騙者的身份,將以前所幹的壞事全部賴掉 的打算。

可是機關算盡的他們,卻萬萬沒有想到:伊藤家族的那些子弟們不僅手裏握有證據,還聲勢浩大地告到了伊藤家最難搞的伊藤外公那裏,這下有得玩了。

而就在心虛的光哥哥、大島管家陷入沈思,想著該如何應付伊藤外公的時候,‘無良葉’卻不合時宜地抽起風來,吵著、鬧著要光哥哥陪她去市區的‘天上人間’吃點心。

此時,已經被她忽悠得心虛不已的光哥哥,為了趕緊把這個瘟神帶離本家,立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,還在所有人的註視中,把這個已經吃豆腐吃到他背上去的臭丫頭,一把揪住,抱著扔進了隸屬於伊藤家的汽車裏,隨後自己也在‘無良葉’拍拍座位的邀請下,很自然地坐了進去。

隨著車門的關上,還沒等到光哥哥出於道義地問上一句:“待會想吃什麽?”又一次將光哥哥拐為人質的‘無良葉’卻撤下了剛才的撒嬌面具,一臉陰沈地對著前排駕駛座位上的司機,命令道:“沖進去!”

事先就已經得到過少主提醒的司機,則猛踩油門,在車外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中,車子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地越過了那扇幾百年來,沒有被別的家族車輛越過的大門。

直到這時,還在原地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大島管家,這才明白:自己中了伊藤少主聲東擊西的奸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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